雨水节民俗:探秘占稻色的古老传统与文化意义
宋代以前,中国的农业和整个经济重心都位于黄河流域。从宋朝开始,随着经济重心向南移动,中国南部的稻作文化逐渐成为中国农业文明的主体。由于宋朝特色的稻作文化习俗在明清时期继续发展,客家人已经近千年来承袭着这种文化。其中,雨水节爆糯谷花“占稻色”是其中之一。
元代的娄元礼在《田家五行》中记录了当时华南稻作地区“占稻色”的习俗,即在雨水节将糯稻爆炒,称为孛罗花,“占稻色”。孛罗即孛娄,南宋的范成大在《吴郡志》中提到:“爆糯谷于釜中,名孛娄,亦日米花。”在范成大的《吴中节物诗》中,也有“拈粉团栾意,熬稃膈膊声”这句话,诗人注解说:“炒糯谷以卜,俗名孛罗,北人称糯米花。”
自宋代开始,吴越地区民间就有在正月十三、十四卜谷的习俗,将糯谷放入锅中炒熟,炒得白色多就代表获得了好的预兆。而客家人的雨水节“占稻色”与吴越民间的卜谷,具有同样民俗意义,甚至是同一事物的两种形态。正月十四和雨水节比较接近,发生时间上存在一定差距,然而两者所使用的材料和方法几乎没有差别。
所谓“占稻色”,就是通过爆炒糯谷米花来占卜稻谷的成色。成色好,代表着高产;成色不佳,则代表着低产。而成色的好坏,取决于爆出来的白色糯米花的数量。如果爆出白花花的糯米越多,则代表着收成越好;如果爆出来的米花少,则预示着收成不好,米价将上涨。
在赣南寻乌,客家人会在雨水节前后的正月十六、十七晚上,以晴天和雨水来占卜当年早稻的收成。有谚语说:“雨打残灯碗,早禾一把秆;雨打上元宵,早禾压断腰。”这句话的意思是,如果雨水节与正月十五元宵节相遇,那么当年的早稻将会有丰收的预兆;而如果雨水节落在正月十六、十七的时间内并且下雨,则早稻的收成将会很低,仅仅能看到稻草而看不到稻穗。
后来占卜收成的爆糯谷的习俗在大多数地方逐渐淡化,并演变成了爆米花供拌煮豆腐或作为煎堆馅习俗。清代的屈大均在《广东新语》中有记载:“广州之习,岁终时放炮爆开糯谷,称作日炮谷,用于煎堆馅中。煎堆则是用糯粉做成不同大小的圆球,再将其油炸。”爆米花也称为炮谷,在赣南客家人的口中更被称为“米炮”,现在已成为客家人必备的年节食品。其中,“花”与“发”发音相近,是发财的预兆。有些地方的客家人甚至将爆米花用于祭祀天官玉帝和土地社官,以祈求天地和谐,风调雨顺,五谷丰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