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谈立春祭春神的习俗
在立春这一天举行纪念活动的历史悠久,祭祀的句芒亦称芒神,是主管农事的春神,即草木神和生命神。春神句芒的原始形象,是鸟身人面。
《山海经·海外东经》说:“东方旬芒,鸟身人面,乘两龙。”句芒鸟身入面,说明居住在东方的大白皋部族,原本是一个以鸟为图腾信仰的部族,而句芒神也许就是该部族的图腾神。春神句芒是女性还是男性并没有资料可以说明,但神话中的大白皋部族,已经是个男权部族社会了。所以句芒有可能是男性。还有资料说,句芒神的脸是四方形的。秦汉以后的句芒图,因受神话历史化和男权社会的影响,除了头顶上还保留着一些被称为“芒”的毛发外,几乎完全变成了一个古代朝臣的形象。
在周代就有设东堂迎春之事,说明祭句芒由来已久。
唐代诗人阎朝隐有诗曰:“句芒人面乘两龙,道是春神卫九重。”(《全唐诗》卷六十九)在历代的迎春祭祀活动中,句芒也是一个屡屡登场的角色。据《岁时记》的记载,立春前一日,各级官府的属员们率队到东郊举行鞭土牛、迎春仪式时,句芒总是随其左右,有时还手执彩鞭。至于句芒所站立的位置,要根据五行的干支而定。这种仪式中的句芒,一般不再是句芒,而被唤作芒神,既是春神,又兼有谷神的职能。一年的农事,甚至都在他的掌握和安排之中了。由于民族、地域、神系的不同,在中国古代神话中,春神不独句芒一位,还有简狄。不过,简狄属于神话中的角色。与句芒不同的是,她是一位女神。神话学家丁山认为:“简狄即爱神,亦即春神。春风时至,草木皆苏,春神有促进生殖的能力,也就被大众尊为生殖大神了。简狄神格,颇似埃及古代的埃西。”
《楚辞》中的东君也被认为是楚国的春神、句芒的化身。宋代词人李邴《汉宫春》:“潇洒江梅,向竹梢疏处,横两三枝。东君也不爱惜,雪句芒神形象压霜欺。无情燕子,怕春寒、轻失花期。却是有、年年塞雁,归来曾见开时。”
据文献记载,周朝迎接立春的仪式大致如下:立春前三日,天子开始斋戒,到了立春日,亲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,到东方八里之郊迎春,祈求丰收。为什么要到东郊去迎春呢?因为句芒神居住在东方。后来,迎春活动的地点就不止是在东郊了。比如宋代的《梦粱录》中就记载:“立春日,宰臣以下,入朝称贺。”这就证明,迎春活动已经从郊野进入宫廷,成为官吏之间的互拜。
迎春是立春的重要活动,事先必须做好准备,进行预演,俗称演春。
然后才能在立春那天正式迎春。迎春是在立春前一日进行的,目的是把春天和句芒神接回来。迎春设春官,该职由乞丐或者由娼妓担任,预告立春之时。在每年的皇历上都有芒神、春牛图,清末《点石斋画报》上的“龟子报春”、“铜鼓驱疫”,都是当时过立春日的重要活动。
浙江地区立春前一日有迎春之举。立春前一日拾着句芒神出城上山,同时拜祭太岁。太岁为值岁之神,坐守当年,主管当年之休咎,因此,民间也多祭之。迎神时多举行大班鼓吹、抬阁、地戏、秧歌、打牛等活动。从乡村抬进城后,人们夹道聚观,争掷五谷,谓之看迎春。山东迎春祭句芒时,根据旬芒的服饰预告当年的气候状况:戴帽则示春暖,光头则示春寒,穿鞋则示春雨多,赤脚则示春雨少。其他地区则贴。“春风得意”等年 画。广州地区则在立春前后,击鼓驱疫,祈求平安。